当前位置: 搅拌机 >> 搅拌机发展 >> 郑州,老西郊不舍得忘记你的模样一
终于决定写几篇文章,回忆回忆老郑州的西郊。从前的点点滴滴时常泛起,却随着时光,逐渐褪色。前几天,与朋友又聊起以前的西郊,揭开尘封的思绪,激荡已沉睡的怀念,仍然陶醉在过往的岁月里。现在,郑州西郊虽然已变了模样,越来越好,而我们,却越发难以忘却过往。岁月,已经逐渐模糊了从前,写下来是种好办法。
本人70后,郑州土著。86年,小学二年级,从东边城墙根下搬过来的,算是打小在郑州西郊长大的。母亲是纺织厂的高管,分了房子,就离开了原先舒适的小院,搬进了楼房,住到了嵩山路与西站路相交之地,从此,再未离开过西区。
之所以称之为西郊,是原来郑州在建设工业时,几座纺织厂和第二砂轮厂、郑煤机、工程机械厂等几座大厂建设在了郑州西部。这几座厂,吸引了全国的工人,因为人员众多,围绕厂区,形成了一大片生活区,有了人,也就成就了繁华,西郊是因厂而成的新城区。
西郊城区刚建成的时候,与老郑州城区是有巨大反差的地方,因为这里外地来郑人员比较多,各式各样的口音、各种不同的生活习俗、各种新思潮在这里汇集,一度使这里成为郑州领先潮流的区域。记得小时候,在东边居住的亲戚,就经常说西郊人有钱,西郊人洋气的话,不管是羡慕或者笑话,那时候,西郊成为大家心目中的“富人区”。
郑州在打造商贸城的时候,全国闻名的亚细亚商厦坐落二七商圈,不久后,西郊城区就有了碧沙岗商圈,建成了在当时更为高级的商场,商业大厦。西郊发展之快,可见一斑。
我家住在铁路边上,刚搬来的时候,大人发愁孩子开心,为什么呢?因为隆隆的火车声吵得大人睡不好觉,而各种各样的火车,让孩子们欣喜若狂。我记得刚搬来的时候,窗外百米开外就是陇海铁路,祖国的东西大动脉横亘在眼前,可以想象每天有多少列车经过。你知道最长的货运火车,有多少节车厢么?我数过,超过节。
住在铁路边上,就有不一样的风景,除了楼房会跟着列车震动外,各种各样的火车也是过足了眼瘾。那时候已经很少有蒸汽机车了,大部分是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。我到现在都觉得电力机车很帅,很像郑州的老、路电动公共汽车。主要是这种机车的车头没有噪音,当然,虽然车头没有噪音,整列火车通过的时候,照样是会震天动地的。为什么我会知道,因为我们经常去铁路边玩儿,近距离听过火车头的声音。
偶尔能看见一辆蒸汽机车,真的像是从童话里开出来的一样,作为蒸汽时代的象征,在任何时候,对孩子都是有足够吸引力的。白色的有节奏的蒸汽,充满机械力量美感的联动轴,红色的车轮,在阳光明媚的时候见到,会引起孩子们的一阵阵欢呼,就像中了奖。
那时候铁路没有做防护,很容易走上铁轨,孩子们真的非常调皮,各种鬼主意都用在了铁轨上。比如,在铁轨上放上大钉子,火车过后,就变成了小刀片;再如,在铁轨上放上小石头,一个接一个,火车通过的时候,石头会被压得粉碎,就像面粉;还如,看到火车来了,却站在火车前面不远的地方找刺激,火车临近的时候才跑开,把火车司机吓出一身身冷汗,从不大的窗户里探出身子,大声咒骂,向孩子泼出他一天仅有的一杯茶叶水;更离谱的,还有一些大孩子,在火车转弯速度较慢的时候,会爬上火车,演一把铁道游击队,跟着火车走一阵,再跳下来。后来火车提速后,就安装了护网,从我的描述中,就可以知道熊孩子们让火车有多担心。
小学是在育红小学上的,每天上学,走在西站路上,总觉得那时候路非常的宽。原来郑州真的可以称之为绿城,到处都是树,西站路两侧的人行道上,栽满了核桃树。记得核桃结果的时候,碧绿的核桃挂满树梢,低的都被我们摘损殆尽,高的,就变成了练习弹弓的靶子。也有灵巧的孩子,爬上高高的树干,摘下一串串大核桃来炫耀。后来,核桃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被移走了,只留在了我的回忆中,每当看到卖核桃的在剥新鲜的核桃,就想起了原来那条郁郁葱葱,充满童年乐趣的西站路。
相较于西站路,嵩山路则更为宽广,那个时候,嵩山路绝对是郑州市少有的大路,不亚于现在中州大道的感觉。那时候汽车还比较少,更显得路的宽阔。从我家向南走一个路口,就是现在还热闹繁华的棉纺路了。要说嵩山路和棉纺路口,是很玄幻的繁华所在了,这里发生了太多的变迁和故事。到现在,郑州的很多新兴美食,仍然是从这里爆燃的。
不知道朋友们还记得不记得,这里东北角很早的时候是个很大的菜市场,物品丰富,各种生鲜蔬菜、瓜果梨桃都有得卖,价格我当时无感,只是跟着父亲经常来买菜。从这个菜市场,对我来说,看见了服务的早期形态,代宰杀活鸡,并且带拔鸡毛。现在很普通的一件事儿,曾经是很难见到的。我印象中,那家卖鸡子的摊位,就在现在丹尼斯的正对面,很大,蓝色的顶棚。他家有一台能退鸡毛的机器,鸡子挑好称重后,把血放干净让客户带走,然后把鸡子扔进一个水泥搅拌机似的机器里,现在想想有点像滚筒洗衣机。一阵轰鸣后,鸡毛就拔得干干净净,回家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,非常方便。
这件事儿对我的影响很大,就是不用再和父亲在家配合杀鸡了,那是很恐怖的。我要带着厚厚的手套,抓着鸡腿,让父亲放血。有的鸡子实在是有力气,让我要使出浑身的力气,知道鸡子蹬腿不再动弹。从杀鸡子的体验上,我知道了生命是异常顽强的。在东边住的时候,有个邻居比较愣,一刀把鸡头剁了下来,鸡身子还扑腾了二三十米才不动弹了。
放了血,还要烧滚烫的开水,帮父亲拔鸡毛。犹记得开水浇在鸡身上的时候,那味道之浓郁。不知道有多少朋友还记得,在以前,买鸡鸭鱼鹅都是活着买回家,自己处理的。市场上没有宰杀处理的服务,那时候,能在家做饭的大人,都有极深的厨艺功底,否则,想吃鸡子,只能上街下馆子了。我说我见过去饭店吃鸡子,带着活鸡去的,你们能理解么?你知道有的人在家里杀鸡子,把脖子割破后,鸡子一挣扎,吓得把鸡子扔了。结果,鸡子在地上疼得蹦,他拿着刀吓得一起蹦,那种场面不仅仅是爆笑,还有无奈。
除了帮父亲杀鸡之外,杀鱼(抠鳃、刮鱼鳞、开膛、剪鱼鳍)、洗小龙虾、剪螺丝、剁螃蟹,处理这些活物,当时都是自己买回来自己处理的,大部分是我要亲自动手的。现在几乎都是给处理好的,没有这样的动手机会了。想想,小时候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,年纪小也不怕。
我记得有一年父亲整回来几条非常大的草鱼,其中一条水池都放不下,四五年级的我,跟鱼搏斗了半个小时,才把它制服。其实还是不得法,父亲回来知道后笑了,说把鱼敲晕就好办了,我才懂得有技巧。在成长的道路上,父亲是我的榜样和明灯,他那坚定的动作、眼神、语言,是我心里的那座高山,永远都是!
我父亲军人出身,在西藏当过兵,开车走过大渡河铁链桥,转业在成都住了几年,是厨艺极高的。以至于我和弟弟在成长的过程里,很少上街去吃饭,当然,这也是为了节省开支。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我们俩的性别也注定了父亲必须拥有优秀的厨艺。
这个菜市场不久后,改成了综合市场,就像现在的天成商贸批发城一样,也红火了好多年。我想,正是因为有这两个生意火爆的市场做前身,这里到现在都人气非常旺,以至于到后来的丹尼斯建成,震动了郑州市。
丹尼斯,郑州人称之为“西单”,应该是郑州投运最早的量贩式大型超市了。选址可以说眼光独具,在西区最大的生活区边上,这里现在周边的居住人口也是惊人的。我第一次去丹尼斯的时候,真的感觉很震撼,能把那么多的商品摆放得整整齐齐,供人随意挑选,这种模式还真的没有看到过。而且“西单”当时定位也是面向大众消费的,所以,从开业到现在,都是郑州最为火爆的超市之一。我家现在如果过年采购东西,还都习惯去那里,品类全,而且活动多。
我小学的时候,这个路口的东北角是我母亲工作的厂,小时候家里没有条件洗澡,就去母亲厂里的浴池洗澡。那里是孩子们的天堂,很多孩子的游泳启蒙,都是在这里完成的。当然,澡堂子现在估计很多人都不会选择,因为容易传播疾病,那个时候没有这个概念,孩子们能把澡堂吵翻了天。大人们经常说,这些孩子们一来,水就干净了,因为孩子们连喝带玩儿,把水面的浮泥都激荡出去了,现在想想还直犯恶心。。。
那时候,带我们兄弟两个去洗澡,是父亲的事儿,二八凤凰车,前面坐着我,后面坐着弟弟,因为弟弟小,坐前面总是被闸夹着胳膊,就换了我在前面。做自行车横梁,是需要点平衡的,当然,也有现在坐汽车副驾驶的尊享感觉。记得每次洗完澡,这个路口的羊肉串是必须要吃的,也是那个时候,我爱上了烧烤。
虽然辣椒是不敢放的,但是,炉火燎燃羊油和孜然、辣椒散发出来的香气,让人闻之止步。父亲对我们的溺爱是公平的,一人十串,吃完回家。我和弟弟大快朵颐,但我印象中,却从没有递给旁边的父亲一串,现在想起来,心里仍然觉得揪心。自己做了父亲后,才知道,这是天然的父爱,只要孩子吃的香,羊肉串已经不重要了。孩子知道疼爱父母的时候,时光已经让他们慢慢地变老了。。。
这个路口的回忆实在是多,有一件轰动郑州市的事件发生在这里。早些年,现在的丹尼斯门口是有一座公厕的。某天中午,一位喝醉酒的女士,在如厕的时候,掉进了厕沟,有人报了警,围观的人甚众。我那天正好骑车上学路过这里,非常清楚地记得那浓烈的酒味和着厕所的原味。不知道后来如何,但是这件事儿在郑州人的心里有了印迹。前几天,遇到一个生意上的朋友,还提到这个事儿,可见它的影响力。那时候没有网络,没有手机,这样的事儿不可能上新闻的,仅凭着口口相传,竟然路人皆知。看来,祖训都是血泪啊,酒要少吃,事要多知!
这个路口的西南角,也是个神奇的地方,虽然不是正规的门面房,是居民住宅改的,但是不妨碍这些小店创造神奇。列出几样曾经风靡一时的美食,供大家回忆。
“西北大草原香酥鸡鸭”,应该是这个名字,我印象中,在美国炸鸡在商业大厦爆火之后,这是第二种闻名郑州西郊的鸡鸭。当时的盛况到现在还记得,香气笼罩着整个路口,队伍排得异常夸张。我一直好奇为什么香味能飘如此之远,后来发现,精明莫过商家,用大功率电风扇,把出锅时的香气、热气吹出小店,可不就是香味四溢么。后来,很多烧烤摊儿也用这种方式排烟、散香味,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个店的启发。
枣糕是这个路口的另一个爆款美食,他们没有用电风扇散发香味,但是浓郁的枣香味,仍然弥漫了十字街口。我买过多次,排队站的脚疼,味道是值得我排上一会儿的。萱萱腾腾的枣糕,切得非常厚,巧克力的色泽,每人都买一大袋子,提在手里。离远了看,就像提着一袋子红砖,很是实惠,更有人就趁热站在路口吃起来,那广告效应更强了。
这个路口,有一家热干面,应该是“战友热干面”吧,以我的口味,我觉得在郑州能排前三吧。用料非常好,辣椒很香但不辣,配料也很全,估计很多人都吃过他家的面。最近没有去过,去年取消住宅商用,郑州整得挺厉害,不知道是否搬迁了。哦对,他家的猫,很大很漂亮,也很乖。
先写到这里吧,后续我会将我熟悉的西区,尽可能写出来,与大家分享。不求得到共鸣,能把这份回忆用文字形容出来就好。毕竟,历史已经过去,但是有些褪色的记忆,让我更觉得珍贵!
仰望苍穹,顿笔!